<刑警楊vs生物學家張,三十多歲的中年組>
<本次的探險故事結束了,感謝一直以來的支持和陪伴,小羽會繼續努力產出更多更好的故事>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純屬虛構,請勿上升>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楊九郎就發現不對勁兒,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艸,云雷,我好像是也中招兒了,你快躲我遠點兒?!?/p>
楊九郎怔怔的看著張云雷的眼睛,眼前的愛人變得很模糊,好像隔著一層磨砂玻璃在看他。
張云雷柔聲推他,“沒關系的,放我下來吧,我有話跟你說?!?/p>
楊九郎把他放在地上,原本想拉開一段距離害怕自己會突然變異,但是看他晃晃悠悠站不穩,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讓他扶著自己。
張云雷掌心向下落在他的手心,兩人很自然的十指相扣,走到祭壇中心那座塑像底下。
楊九郎高高的仰著下巴,“哇塞,這東西離近了看壓迫感還是挺強的。下一步該怎么辦?要毀掉這里的遺跡以絕后患嗎?”
“黑衣組織那些人不知道,這個裝置其實早已經失效了,或許它最大的一次能量釋放,就是‘若羌二號’那次事件,它就像隕滅的星星,最亮的一次就是最后的釋放?!?/p>
“大概是這東西在地球上的年代太久遠了,磁場已經慢慢消耗光了吧。云雷,你要小心我,我越來越看不清楚你了?!睏罹爬勺笥一沃X袋,張云雷已近乎半透明。
“先別管這個了。九郎,那個秘密,現在是時候說出來了,不然真的就沒機會了。很抱歉一直有那么多的秘密瞞著你,我們之間,本該對彼此坦誠相待的?!?/p>
張云雷松開他的手,挪步到那座雕像旁邊,單手撐著基座站住,“九郎,對不起,我并不是你一直深愛著的那個張云雷,在七年之前他就已經死了?!?/p>
聽到這句話,楊九郎不受控制的踉蹌了一下。他喃喃自語,“可你就是啊,我怎么會認錯呢?不會的,不會的……”
“九郎,這次回去,我想你就能看到我的那份解密檔案的全部內容了。當年,我扶著重傷的陳教授誤打誤撞來到這里,無意間用那兩顆石球開啟了這座裝置,第一次復制出了一只沙鼠。復制鼠可以勉強果腹,讓我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堅持了大半個月,但是這裝置年代久遠,使用過幾次之后就開始出故障。期間我們還發現一種無法解釋的現象,復制體跟本體可能存在著某種時空上的關聯,本體死亡之后,大概七個小時左右,復制體也會死亡?!?/p>
在張云雷的講述中,楊九郎逐漸平復下來,認真的聽他說話。
“沙暴覆蓋了科考隊的營地,我們沒有能聯系外界的方式,如果不進入沙漠主動尋找救援隊,獲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沙漠的環境惡劣,很可能在找到救援之前就已經渴死餓死。因此陳教授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張云雷說到這里,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雕像。
“所以你們把自己也進行了復制嗎?”楊九郎其實已經隱隱猜到了,只是還主觀的不想接受。
“如果我們都死了,科考隊付出巨大代價得到的科研成果就會永遠被埋沒在地底,陳教授決定冒險進行一次復制人實驗。留下本體在古墓繼續等待救援,兩個復制人進入沙漠,發出信號彈引導救援隊找到古墓。當時這裝置已經多次出現故障,隨時都會徹底損毀,為了節省時間,我們兩個人一起進入了裝置,結果在復制的過程中還是出現了意外,我僥幸完成了復制,陳教授則只來得及完成思想部分的復制,沒能留下實體。”
楊九郎驚訝的什么也說不出,只能張大嘴巴。
張云雷指著自己的腦袋,“陳教授那份記憶也疊加在了復制出來的我身上,他傷重離世,裝置也再無法開啟。作為復制體的我因為承載著兩個人的記憶被張云雷留下,他選擇了獨自一個人走向沙漠。后來聽救援隊的人說,他們在沙暴里迷失了方向,直到看到天空中打出的一發綠色的信號彈,才鎖定了墓道口的位置。但是搜索隊二次進入那片區域,卻怎么也找不到標記點,幾次大規模搜索都沒能找到張云雷本體的尸體?!?/p>
“你……一個人留在這黑漆漆的地方,有沒有害怕?”楊九郎想起自己之前在洞穴里的經歷,聲音倍加柔和的問。
“當然害怕呀,我整個人都崩潰了。救援隊的人說發現我的時候,我已經無意識的把自己抓的滿臉花。我醒過來就已經在醫院里了,有很長一段時間像精神分裂了一樣,直到陳靈到醫院探望我??赡苁歉笎鄣谋灸芊磻?,陳教授的思想幫助我恢復了理智。然而我根本不敢告訴陳靈這件事,只是裝作我還是張云雷,是她父親的學生?!?/p>
楊九郎若有所思,“我現在好像明白了,為什么小安說你跟陳靈之間的關系更像是親人,在某種意義上說你是她的父親。所以,她后來還是知道了實情吧?”
“是呢,我還是不小心暴露了?!睆堅评渍f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忽然蒼老了很多,“她每年過生日,我都悄悄給她郵寄一份禮物,她就是順著這條線索發現了,因為我每次送的東西都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這是只有她父親才知道的。”
“這也挺好,能夠在一起共事,不失為另一種陪伴。”雖然知道了來龍去脈,楊九郎這話說的還是頗有酸味。
“九郎,對不起,我原本是打算永遠也不再見你的。我不想再二次傷害你,寧愿你就當我是人間蒸發了就好,只是沒想到你最后還是被牽扯進來了?!?/p>
這話讓楊九郎回過神來,剛剛一下子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他忽略了一條重要的信息,復制體會按照本體的生命發展軌跡去發展,這應該是共性問題。
他看著已經變成像殘影一樣的張云雷,他是多么希望這是自己的眼睛有問題。
“云雷,你丟下八科的其他人獨自闖到黑衣組織那邊,你是已經想好了,要獨自一個人解決他們的對嗎?”
“經過檢測我身體里的細胞衰減程度,推測出人類復制體與本體的時空間隔大概是七年。我的時間到了,無論如何都脫不開消失的這個結局。所以九郎,我希望你不要悲傷。”
“不不,也許還有別的辦法,這東西真的無法再次啟動了嗎?我們還可以試試看的,再復制一次,或者,或者我們試一下那些‘仙草’……”
“楊九郎,你清醒一點兒,如果我們這么做了,跟黑衣組織那些人又有什么兩樣?!”
楊九郎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他只是舍不得,他們明明才重逢沒多久。早知道結局會是這樣,不該一味地懷疑,該好好的珍惜時間,好好愛他的。
看著無助的跪在地上的楊九郎,張云雷滿眼心疼,卻還是強忍著說,“人類就是因為有黑夜才珍愛光明,有死亡才會珍愛生命。死亡并不能奪走一個人的一切,比如愛?!?/p>
楊九郎撐著站起來,他還想最后再抱抱他的愛人。可是現實并不給他機會,身后傳來一種近乎野獸般的恐怖嘶吼,那幾具感染變異的行尸走肉,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楊九郎含著熱淚轉身,舉槍欲she之時,腳下的地面突然開始劇烈的震動,地面上瞬間裂開一道大口子,頭頂上也不斷有碎石落下。
“可能是之前的爆破引發了地層垮塌,”張云雷僅剩的虛影指著裂縫處,“有水冒出來了,是地下河涌進來了!”
“我們快走!”楊九郎根本站不起來,他連滾帶爬著過去想拉住張云雷的手,卻撲了個空。
他的記憶里,最后看到的畫面就是張云雷的笑顏,“只要你沒忘記我,我就永遠活在你的記憶里。”
楊九郎被卷進地下河巨大的水流,安嘉宇他們找到的救援隊后來是在地下河改道之后沖出來的新河道邊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他。
從他那已經被刮的滿是破口的褲子口袋里,還發現了兩顆黑色的石球。
后來經過遙感勘測,“白龍堆”地下坍塌面積巨大,已無法再次進入。隱藏在古墓里面的那些超級迷人又超級邪惡的東西,被永久的埋葬在沙海里。
出院之后,楊九郎向所長單獨做了匯報,所長則給他看了那兩個石球的檢測報告,它們的確不是地球上的物質,是來自太空的隕石。根據保密規定,此次“白龍堆”科考的全部內容都列為絕密,保密期限50年。
此外所長還給他看了一份委任文件,所里決定任命楊九郎為八科科長。
八科的辦公室里,安嘉宇淚眼巴巴的說,“科長犧牲了,連陳姐你也要走了嗎?”
陳靈輕打他的肩膀,“傻小子,我是調動,你想我了就拎點兒水果去文獻研究室看看我就行了。以后跟著你楊哥好好干,還有,出外勤的時候別像以前那么魯,照顧好自己和大家的安全?!?/p>
看到楊九郎拿著一個貼有封條的牛皮紙文件袋回來,陳靈半開玩笑的說,“喏,又來活兒了,這不是我能聽的,我走了以后你再說?!?/p>
楊九郎笑著送她到門口,“我早說過,你還是更適合做文職。”
“可惜,我還真挺好奇黑衣組織的老板究竟是誰呢,不過套用我爸以前說過的一句話,謎題可能永遠不會解完,但各人終將走向各人的歸宿。我的性格確實是不適合做外勤,所長也總念叨,以后你們都不用擔心我了。”
楊九郎關上門,轉身看到安嘉宇和王夢聽已經像以前那樣坐好等著了,他走到辦公桌邊,伸手敲了敲文件袋。
他自己沒什么感覺,別人都能看出來,從沙漠回到北京,他像換了一個人,冷靜、果決、不茍言笑。他不知不覺間已經活成了張云雷的樣子。
“說兩件事兒。從我那套臟衣服上提取出來的殘留物質里,發現了‘沙漠仙草’的孢子,樣本已經送到京北大學生物研究院進行深入研究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安嘉宇和王夢聽臉上終于有了些笑容。
“第二件,近期黑衣組織的殘余勢力又開始頻繁活動,在川西地區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我們明天趕過去看看。”
直升機開始平飛之后,困的東倒西歪的安嘉宇就倚著身旁的楊九郎睡著了。黎明之前漆黑一片,楊九郎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上次像這樣出外勤的時候,身邊還有張云雷。
王夢聽壓低聲音說,“科長,有件事兒我說說你聽聽就完了。我曾經夢見過一個雙魚形態的東西,后來又在墓道的壁畫上見到了那個圖案,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跟你和張科長說這件事。”
“嗯,我知道了。”楊九郎表面平靜,內心暗自驚訝,他原以為這個世界上看到“雙魚玉佩”的人只剩自己一個了。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眩窗照在王夢聽的臉上,很明媚,楊九郎好像重新認識了她一樣,才發現經過這么多的歷練,王夢聽早已不是初見時那個蒼白、膽怯的姑娘了。
他剛想說話,一旁睡著的安嘉宇忽然抱著他的手臂說起了夢話,“楊哥,吃早飯了……”
楊九郎會心一笑,是啊,身邊還有許多跟自己并肩作戰的戰友,這條探索未知的道路,要帶著愛的力量勇敢的走下去。
在稻城亞丁外圍的魚子西,楊九郎一行人喬裝成驢友混跡于露營地,暗中探查黑衣組織的行跡。
晚上有篝火舞會,安嘉宇和王夢聽假扮成情侶去探消息,楊九郎一個人留在帳篷里整理資料。
忽然外面一陣喧鬧,他放下平板電腦走出來,看到原來是營地邊緣有人在放煙火。抬頭時,一朵綠色的煙花剛好在頭頂綻放。
隔著人群,楊九郎的目光落在一個十分眼熟的背影身上,那個人瘦削而挺拔,穿著黑色的連帽衫,也在仰頭看煙火。
他愣了半秒,隨即拔腿就追。
然而就在此時煙火恰巧放完了,那個身影融入四散離開的人群,一下子就找不到了。
楊九郎繞著營地跑了好幾圈,累到喘著粗氣。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的,他對張云雷太熟悉了。
那個背影,他是又一個復制體嗎?還是原本真正的張云雷就沒有死?
楊九郎回到帳篷里,發現小折疊桌上面放著一張字條,熟悉的字跡寫的是一句古詩。
“君問歸期未有期。”
<完結>